袁凯《京师得家书》赏析

京师得家书

袁凯 〔明代〕

江水三千里,家书十五行。

行行无别语,只道早还乡。

译文

长江之水浩浩荡荡有三千里长,家书洋洋洒洒足有十五行那么长。

但其实字里行间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反复告诉我要尽早回故乡。

注释

京师:指都城。

赏析

这是明代诗人袁凯的一首思乡诗。

京师,指当时明初首都南京,此时诗人正担任监察御史,因朱元璋对其有不满之意,故而有退隐之心。这首诗的思乡之情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颇有张季鹰“莼鲈之思”的味道。

长江之水浩浩荡荡有三千里长,家书洋洋洒洒足有十五行那么长。这是写“书信之长”。“三千里”是虚指,言江水之长。与李白诗句“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中“万里”一个意思。江水东流,诗人身在京师南京,家乡在上海,顺着江水,乘坐一叶扁舟,就可顺江而下,直达故乡。这“三千里”之中,无疑蕴含了诗人无尽的乡愁。

“十五行”,也是虚指,言家书之长。由“江水之长”注入的乡愁,引出“家书之长”字里的乡愁,就显得特别深情自然,使得这种乡愁具有一种广阔深远的意境,更容易让人联想到崔颢乡愁名句“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但其实字里行间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反复告诉我要尽早回故乡。这是写“书信内容”。别看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行,意思无非就是一个,早日还乡。这里就涉及一个“两难” 的话题,一面是想还乡,一面是公务在身,想而不得。正是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诗人才能写出如此深情的佳句。值得一提的是,因害怕朱元璋加害,诗人后来通过伪装疯癫,以病免职,终于得偿所愿,顺利还乡,并“以寿终”。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故园眇何处?归思方悠哉。”“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游子思乡,一直是文人笔下绕不开的一个主题。不管我们走得多远,别忘了出发的地方,那里永远有思念你的亲人,在等你回来。

短短二十字,一封寻常家书,却道尽了无数游子的共同的心声。诗歌语言朴素无华,感情真挚动人,意象开阔,笔法洗练,是家书中的绝妙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