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的菩提

曾经不知道信仰是什么,所谓信仰,是到了泰国之后才懂得。

站在机场里,看着海报里的佛、广告牌里的佛,商店里的小佛像,不免有些眼花缭乱。有种“飞升”到天界之感了。

坐在大巴上,看曼谷入夜的街景,灯红酒绿的风尘里,喧嚣与浮华笼罩。但在这样的红绿色之间,也有些朴实的黄色,那是僧侣们的僧袍,在街上三三两两地走着,原来在钢铁都市里,也有佛的足迹。

从夜色里的灯红酒绿走出,第二天,我又走进金碧辉煌的大皇家。

在权力与威严的领域里穿行,玉墙金瓦,在琼楼玉宇间,竟也有些佛像——手持着兵刃,模样狰狞,多是兽面,身白獠牙外露,虽不怒,但威严却把我震慑在原地。那是善武的佛,专门守卫皇宫的。导游解释着,丝毫不掩眼中崇敬的目光。

穿过那“佛”守卫的门,终于到皇宫了,我喜悦道。但下一秒,我才发现,眼前的黄金建筑,是庙。

屋檐是镀着金箔的,折射出炫目的金光,窗户也是琉璃镶着。红木为梁,为柱,都有些龙盘绕的。香客络绎不绝,都来拜见上头的佛,他微眯着眼,袍子上也刷着一层金漆,嘴唇朱红,连坐垫也是碧绿的琉璃。我连忙口头,离开了眼的黄金巨物与令人目眩的五光十色。

走出庙宇,一阵头晕目眩,脚步也凌乱了,忘情地走了一会儿。醒转后才发现,我又走到一处寺庙。

仿佛对立似的,眼前却是个朴实无华,木头搭建的小寺院,地板也是未经打磨的,颇坑坑洼洼的石板铺就。

唯一的点缀,是院内的一株菩提。

树下,是一个老僧,倚着树干,向面前的,也是几个僧人讲着什么。

没有巨大的佛像,没有金雕的装饰。有的,只是平静与安宁。微风吹过,菩提随风摇曳,带起阵阵清香。我的眼前,老僧却变成释迦牟尼,但他没有朱红的唇,袍上也不带金漆,倚靠的,只是菩提。但他的嘴一开一合,吐出的,是主理的梵音。

从前,当金碧辉煌未就的。如今,世界镀上鎏金时,菩提在这里。也许以后,世事又经变迁,菩提还有。在这里,守住它心里的佛。

佛从来不在眼里。

佛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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