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别离说话

像一颗随风吹送的种子,我想,我或许是迷了路了,这个世界绝不是,那当初曾经允诺给我的蓝图......

她的全身被厚厚的被盖盖住了。早上十一点左右,我们收到了祖母去世的消息,一切都是来得如此突然......她离开的时候,我没有陪伴在她身边。她当时在想着什么?她有害怕过吗?整个房间来回循坏播放着一首歌,大致是往生咒之类的。她的床前搁着蜡烛、盆子,很多人围在周围烧着纸——冥币。母亲早已泣不成声,后悔着昨日没有来看看她。她们说,祖母临走前唯一惦记的依旧是我们这一群曾孙,可现在想想我与她之间的见面甚至可以说是屈指可数。我的眼眶终究还是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也不知道是这氛围影响了我,还是自己真的心里难过。别离的声音是泪水滴落的声音,是窗外大雨敲打着雨棚发出的声音,同样也是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声。现在的我,必须学会成长,还有将来我需承担的一切。

“如果雨之后还是雨,如果忧伤之后仍是忧伤。请让我从容面对这别离之后的别离,微笑地继续去寻找,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你。”

她躺在病床上,微笑着望向我。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倒显得消瘦了不少。她抓着我的手,用那一双布满了皱纹的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手。从日常到学习,她询问了不少我与哥哥的情况,我也都一五一十地都回答了。她同病房的病友笑嘻嘻地看着我们,又时不时转头看着电视,道:“你可真幸福。”祖母笑了,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布满了血丝而又无比粗糙的手依旧在敲打着我的手背。不知怎的,此刻我的心里涌现出的不是幸福感,而是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心酸感。他们的那双手,是经历过怎样的事啊,他们为这个家做了太多,而我却又能做什么。在这个家庭、这个社会,我们每个人扮演者不同的角色,撑起一片“天地”。

祖母嘱咐过都不能哭,可是她们都忘了......“当她沉睡时,在南国的夜里,一切是如常的沉寂,除了几瓣疲倦的花瓣,因风——落在她的窗前。”

成长意味着改变,意味着承担自己所需承担的。别离是沉默,是她用长长的、并且极为平凡的一生,编织而成的一层层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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