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年前的夺命狂呼》全文阅读_作者:广思

“你是否相信……超自然的力量?”沃森犹豫着问VK。

“理论上是相信的,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问题?你不是让我来参观你们天文馆的吗?”VK反问。

“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经常会收到各种奇怪的电波信号。对于其中一些无法解释的内容,我们一般都列为超自然现象,并把这些案卷另外存放。”沃森解释道。

“好了,别说那么多啦,我好不容易来美国一次,你就赶快带我去你们的天文馆吧!”VK催促。

“我们已经到了啊!”

“就这破房子?果然是保密得够厉害的啊!”VK故意挖苦道。

“别急,”沃森十分自豪,“里边还有好几进院子,进去你就知道啦!”

VK悄悄对沃森说:“你就不怕那个刚才给我们开车的司机听见这是天文研究所啊?这不是秘密吗?万一他懂中国话怎么办?”

沃森自豪地说:“不瞒你说,这司机其实是我们天文馆的杂务工,叉聋又哑,绝对不会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再看这辆车:这出租车的样子只是个幌子,其实是我们研究所的专用车。”

VK不由赞叹说:“行啊你,够神秘的。”

不知不觉,二人就到了里边的一进院子,一尊三米多高的大理石立像映入VK眼中:“这个是……”

“这个就是我们研究所的创始人——W?马克先生!”沃森自豪的口气让VK觉得这位先生一定是一位大英雄。

VK仔细看了看院子里,各色花草争相开放,和一般的花园没什么两样,只是地上有几个大探照灯。院子的后墙还有一道半开的木栅栏门,看起来里面好像还有一间院子。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排安着落地窗的白色平房了。

沃森见VK看得出神,得意地说:“还有一件事你或许不知道吧?SETI计划又名凤凰计划,发起者之一就是咱们凤凰城的人!”

正说着,一个高大的白种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沃森,这就是你说的那位中国来的朋友吧!”

沃森连忙过来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所长——乔治?马克先生。乔治,这是我的老朋友VK,是个心理师。”

VK和乔治握了握手:“您好,马克先生。”

乔治留着考究的短发,穿着洁白的衬衫,看上去很和蔼。手上没带太多东西,只有一个莲子大小的钻石戒指很打眼。摘了那钻戒,就是个典型的小资白领。

乔治很热情:“叫我乔治就行——您的名字挺奇怪的啊?”

VK笑着说:“本来是我资格证编号的头两位,现在大家都这么叫,竟然成了我的英文名了,您要是觉得别扭,可以叫我沙洛克。”

“还是这个名字比较好。”沃森笑着解释说,“其实这个‘沙洛克’才是外号,就是‘夏洛克’的谐音。”

乔治略略想了一下:“夏洛克?就是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中的老犹太商人吧?”

VK忙解释说:“才不是呢!福尔摩斯的名字也是叫夏洛克啊!”

乔治半开玩笑地说:“原来是大侦探啊。”

“大侦探吗?”另一个声音从屋门口传过来。VK在看到说话的人之前,先看到了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个子并不算高,但是像桥墩一样结实,没有头发的脑袋闪闪发光。按照“相由心生”的主观观点,VK觉得他肯定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哟,杰森?潘尼,别整天板着脸啦!”另一个轻浮的声音从鹰眼男人的背后蹿了出来。原来是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家伙。如果不是下巴上的胡子茬,VK很难判断他的性别。

“我叫杜伦?基雷斯比安。”漂亮家伙软绵绵地伸出手,“欢迎您的到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中国小伙子呢。”接着他压低了声音说,“别理我们的副所长,这个秃鹰就是这样。”

VK有些尴尬地伸出手,杜伦立即用双手紧紧握住,大概半分钟才松开。

“他是个基佬。”沃森用中文悄悄对VK说。

杜伦还想继续和VK联络一下感情,可是随着一阵香奈儿的气息飘过,一个深棕色头发的美女到了二人中间:“新同事吗?咱们这里可再不收人了啊。”

VK走到她跟前说:“您就是法国女士吧?沃森这一路上一直在跟我说您。”

法国女人莞尔一笑:“您好,我叫玛莎?威廉斯。刚从其他部门调来不久——沃森怎么和你说我啊?恐怕不是什么好话吧。”标准的宝石蓝的眼睛让看惯了黑眼睛的VK无处逃避。

VK忙解释说:“怎么会呢?他一直夸你呢。他说整个研究所您是最完美的女士。”

玛莎拢了一下头发说:“这倒是无可非议,谁叫我是这里唯一的女士呢。”

沃森这时候才想起来上来介绍:“这是我从中国来的朋友,叫他VK或者沙洛克就行。”

玛莎转脸冲着沃森说:“想让这位心理师来劝说我吗?我可不会吃这一套哟。”说罢用又像挑逗又像挑衅的眼神冲VK扬了扬眉毛。

VK满脸疑惑地问:“劝说什么啊?”

乔治用美国人常见的开玩笑的口吻说:“没什么,她是开玩笑的。”

玛莎有些故意任性地说:“这你可就错啦,有些事是不能开玩笑的。”

VK连忙打圆场说:“好啦,为了欢迎我这个新客人的到来,咱们就说些高兴的话题吧。”

玛莎俏皮地挤了下眼睛:“好的,沙洛克先生。欢迎来到凤凰城天文研究所。”

几个人走到屋子里,VK仔细看着周围这一切,好奇心促使他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园中地上那些探照灯是干什么用的?”

沃森解释说:“哦,那个啊,那是应急灯,有时候我们在院子里观测,如果突然停电,那些灯就会自动打开,以免错过某些关键的天文现象。灯光在观测中也是十分重要的啊。”

VK又扭头看着院子里的雕像,对乔治说:“那位W?马克先生,是您的父亲吧?”

乔治自豪地说:“是啊,我对天文的兴趣也是家传的。”

VK的兴趣更浓了:“好厉害啊。晚上我可以参与你们的观测工作吗?”

乔治有些抱歉地说:“今天是不行了,我看了天气预报,今晚是阴天,还有可能有暴风雨呢。”

VK有些失落:“哦,真可惜。”几个人边走边闲扯着一些与天文相关的事情。玛莎似乎不爱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其他人谈话。

天文馆的成员们带着VK进入那一排火车厢一样的小平房。请他坐在其中一间比较大的房间中聊天。

由这间屋子中的摆设,VK可以准确地推断出这几位科研工作者们的生活规律。中间的一张饭桌,看来还是他们的讨论桌—碗底的印記和手肘的摩擦痕迹在木质桌面上共存。

屋子只有三面墙,靠院子的一整面都是玻璃落地窗。靠着正对着玻璃窗的一面的墙并排摆放着几个办公桌,都有电脑。屋子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冰箱。

乔治拍了拍VK的肩膀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吃饭,欢迎你的到来。”

VK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普通的饭菜就行了,不用费事。”

沃森满脸窃喜地说:“其实我们就是想用家常菜招待你的。”

乔治说:“现在还早,才四点多一点。咱们还可以再聊一会儿天。”

“太好了,能谈谈最近你们在研究什么吗?”VK来了兴趣。

乔治说:“当然可以啦,我们正想和你说这些呢。”

沃森说:“我们最近主要研究超自然文明,而且有很大发现。”

VK更感兴趣了:“什么发现?外星人尸体?”

乔治说:“不是,不过也是个很惊人的突破性发现。我们得到来了一些无线电信号,而且其中一些也翻译出来了。根据相关测试,这信号是五万年前发出的,这说明发出信号的文明有现在科学难以解释的力量,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超时空能力。”

VK越听越感兴趣:“哦?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内容吗?”

“大概意思是:请求支援,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杜伦在旁边献殷勤般地说,同时用眼角扫了一下有些不高兴的潘尼。

乔治接着说:“还有几句话,我们的电脑正在处理,暂时还没有翻译出来。”

“你们是怎么破译出来的?”VK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沃森回答说:“这个是内部机密,我们对外公开的成果也只有上述部分了。”

“其实,其他未公开的内容也可以悄悄告诉你……”杜伦轻浮地将手搭在VK肩膀上,“只要你同意……”但是潘尼老鹰一般的目光立即打断了他金丝雀似的声音,只好改口干笑着说,“哈哈,开玩笑的。”

乔治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们的科学发现。VK,听得出神,无意中往旁边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玛莎早已悄悄离开了这个房间。

VK想了想说:“我就要小笼包子吧,打包也方便。”

沃森说:“那好,我给其他几个人都点小笼包子吧。晚饭吃包子行吗?”

沉默寡言的潘尼仍然不太友好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基雷斯比安倒是不合常理地高兴,殷勤地对VK说:“中国菜好啊,可是人家还不太会用筷子呢。到时候你可要多帮帮我啊。”

“好啊,我们会帮你的,”会用筷子的乔治替VK做了回答,好像丝毫没有注意他的心理,又对正在商议的心理师和沃森说,“把你们写的菜单给我。”

VK有些犯难:“这个‘包子’怎么翻译啊?总不能直接把汉语拼音写上去吧?让我想想……我記得当初看了一篇文章专门讲中国菜怎么翻译成英文的——对了,就叫steamed bunwithmeat stuffing(直译:蒸的小圆肉馅面包)!”

VK颇得意地把菜单交给其他人。另外几位也写了几样小菜。乔治又从冰箱里拿了一杯冷饮,边喝边说,“我现在就把它交给维克多。”

VK问沃森:“维克多是谁?”

沃森介绍说:“维克多啊,就是那个送我们来的司机——其实他也不光是司机,还是厨师、清洁工、花匠、搬运工,几乎所有杂活都是他来干,很老实的一个人。由于他又聋又哑,所以不会泄露我们任何秘密。”沃森突然话锋一转,“即使你看出什么,你也不会泄露任何秘密是吧?”

VK愣了一下,说:“当然不会了,何况我还没有看出什么机密。”

沃森好像没听见似的接着说:“乔治知道我和你是好朋友,也知道你们心理师最能保守秘密。千万别让他失望啊!”

VK有些无奈地一笑:“你也应该相信我啊。我这次说的是实话,真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不一会儿,乔治回来了:“维克多已经去买了,过一会儿就回来。”

基雷斯比安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可能就能完全破译剩下的神秘信号了!”

一直沉默的潘尼却开了口:“我想不会,至少要等到没有外人的时候出结果。”

VK明显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含义,好像自己很碍他的事。

正说着,维克多拿着买来的包子进屋,把东西放在桌上,拿着自己的那一份走了。

“维克多是不和我们一起吃的。”乔治解释道。

这时候,玛莎也很巧合地到来:“哟,开饭啦?这是……”

“这是中国菜,很好吃的。”潘尼边说边抽出一把椅子请玛莎坐下。他对不同人的态度让VK心中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不适,十几种可能飞快地在他脑子里一晃而过。

玛莎坐下后,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知是对面前的乔治还是对VK说:“可是我不太会用筷子啊,亲爱的。”

乔治马上带着迷人的微笑说:“我和沃森都会,今晚就让我好好辅导你吧。”

“我也会。”潘尼很不客气地拉椅子坐在玛莎旁边。

沃森的脸上显出一丝不悦,虽然他极力掩饰着,但是还是被心理师敏锐的眼睛捕捉到了他脸上写着“看不惯”三个字。

VK连忙打圆场说:“沃森,吃饭了,咱们都坐好吧。”

基雷斯比安还是改不了吃西餐的习惯,竟然打开了一铁罐番茄酱,还拿来一瓶伏特加酒,给每人都倒了一小杯。这让VK不由哑然失笑。包括沃森在内的其他几位美国人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用这种奇怪的方法吃得很开心。

VK看着才变成美籍华人没几年就和白种人打成一片的老同学,有些无奈地想,也许这就是民族差异的一种解释吧。

四人围着桌子坐着,活泼的乔治说:“看电视吗?”说着拿起一个遥控器,对VK解释道,“我们这几台电脑都是可以当做电视用的。”

“现在该看天气预报了。”潘尼的话虽然不多,但是一开口就让人觉得很有分量。看着他一把拿过遥控器的样子,VK想起了导师告诉自己的经验:细枝末节的小动作最容易泄露一个人的本性。

潘尼对那电脑按了几下遥控器,可是没有任何反应。

“可能是出什么毛病了。”基雷斯比安嘟哝道,说着又把遥控拿过来按了几下。

VK随口说:“没关系,这里不是有好几台电脑吗?换一台就行了。”

“不行,”乔治一边解释,一边又拿过遥控器用力按了几下,“其他几台正在联机运行一个程序。”说着打开了其中一台的显示屏——原来电脑根本没关,—个不知名的程序正在运行着。

玛莎有些不耐烦地说:“算了吧,咱们今天不看电视了,赶快教我用筷子吧。”

乔治抢在潘尼前边说:“OK,威廉斯小姐,跟我学,筷子这样拿。”

玛莎笨笨地照乔治的指点用筷子夹着包子,自言自语地说:“这还真难用啊。”

正当几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玛莎学用筷子的场景上时,电脑发出了“嘀嘀嘀”的提示音。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眼神一转,那显示屏上出现了一行英文:“紧急任务:信号被窃听,立即对窃听者进行灭口!”

玛莎鄙夷地哼了一声:“这是什么?潘尼,你们的程序出问题了吧?”

还没等潘尼反应过来,沃森连忙打圆场说:“别管那些了,咱们先吃饭,等吃完了再仔细研究一下。”

VK也跟着说:“这还真有些危言耸听了,难道那些未知生命真的有可能穿越时空过来把我们灭口?”

“不过……”玛莎低头沉思了一下,狡黠地一笑,“这可说不准哟,超自然生命的文明有可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甚至有可能完全颠覆我们的物质观。”

她的眼光一瞥,轻轻地说:“是吧,乔治?”

乔治有些局促地说:“嗯,你说得很对,极有可能是这样的。”

几个人吃着包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要不是屋子突然停电,谁也没有注意天早就黑透了。与此同时,院子里的探照灯也突然亮了起来。四人都被屋外突如其来的灯光和屋内的停电吓了一跳。

就在大家还不知道说什么时,基雷斯比安突然大叫道:“快看,那雕像的脑袋怎么没了?”大家向院中一看,都惊呆了。

遇到父亲雕像受损这种情况,乔治自然是最着急的,立刻招呼其他人:“咱们出去看看!”

心理师和沃森都站了起来,基雷斯比安迅速找出五个手电筒,分给大家。

玛莎紧张地说:“到底怎么回事呢?难道真是……”

乔治显出一副大丈夫的样子,手放在玛莎肩上说:“别担心。有我呢!你好好在这里呆着,我们马上就回来。”

玛莎点点头:“好的,我等你。”

可是潘尼却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只是不温不火地说:“我想我还是留在这里保护玛莎吧。”

玛莎却一点也不领情:“不用,你和他们去外边看看吧,我在这里没事。”基雷斯比安也恰到好处地递给潘尼—个手电。

潘尼只好不那么利索地站了起来。VK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但是可以推测那张一贯严肃的面孔此时一定尴尬得惨不忍睹。

乔治又像亲吻一样叮嘱了一下玛莎,和四位男士一起走出了饭厅。

外边风很大。五个男人跑到院中,在手电筒和探照灯的照射下,竟然发现雕像还是完完整整地站在他们面前。

“奇怪了,”沃森不解地说,“刚才雕像的头明明是消失了的……是吧,VK?”

VK调侃着说:“确实是这样,这让我想起了大卫?科波菲尔把自由女神像变没的魔术。”

“这是什么?”潘尼虽然站在五个人韵最后边,但是眼光仍然是最犀利的,一下子就发现了雕像脚下的一块红布。

“等等,怎么会有这类东西呢?”VK自言自语地弯腰探出手,“这是……红领巾?”

VK猛地揭开那块红纱,随着一个白色物体在眼前一晃,一股让他难受的腥甜味充满了他的喉咙。还没等他的大脑开始分析,VK就不由得大口喘了几口气,随即身体像石像一样倒下了。在听到其他几个人都倒下的声音后,VK也完全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VK才醒了过来。周围是一片漆黑。还没等爬起来,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摸手机。“看这时间,我应该已经昏过去一个半个小时了。”VK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想,“还好没人趁火打劫偷我的手机。”

其他几个人除了潘尼之外。都还没有醒来。VK又看了看石像脚下,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VK只好问他。

“不知道,我也是刚刚醒来。”潘尼带搭不理地说着,一边用力推醒其他几位。

“怎么回事?”沃森揉着眼睛问。

“这个问题刚才我已经问过了。”VK有些没好气地说。

“不会……真的是超自然的力量吧?”基雷斯比安小心翼翼地问,但是并没有人回答。他把目光转向了心理师。

“我只能说:我不知道。”VK有些无奈地说,“你们应该比我更擅长这方面的东西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潘尼也接着基雷斯比安的话茬,抬头望着雕像说,“石像的头部消失后又重新出现,这本来就是不符合逻辑的。而且我们意外晕倒这件事也无法解释。”

乔治接着说:“是不是有人把雕像的头偷走了,来不及带走,又放了上去?”

沃森抬头看了看说:“如果那样,这个贼一定是个绝顶高手,我们五个也打不过他。那雕像连底座在内至少有2.5米高啊!”

潘尼仍然是满嘴没好气地反驳:“不可能!你功夫片看多了!刚才那些无法解决的事情,应该就是超自然的力量作祟。”

“那么请问:超自然的定义是什么呢?你们以前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VK开始咄咄逼人地反击。

“这类事情的相关案卷我们可以装满一个档案室!”潘尼也不肯示弱,“目前的自然科学理论无法解释的东西,我们都可以称作超自然现象!从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些现象来看,我并不怀疑这里有一位可以任意穿梭时空的家伙存在。”

“这么说,魔术都是超自然现象了?”VK轻声嘟哝了一句,又开始了对这些费解现象的思考。

“得了吧,别想那么多了。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安全,刚才我都梦见死神来拉我走啦。”基雷斯比安将手电筒一一拾起来重新递给众人,又过来亲密地揽住VK的肩膀,“我们回去吧,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VK一扭身子,挣脱了他有力的肩膀,可是却看到了背后的情景:“那些探照灯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随着他的目光一看,不仅发现了全被砸碎的探照灯,还发现了更糟糕的事情:正对着院子的落地窗被砸破了一个大洞,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屋内坐着的玛莎。

正在大家都看得发呆的时候,潘尼突然将手电筒丢给基雷斯比安,大步向屋中跑去。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潘尼跑进了屋,只见玛莎坐在自己椅子上,仰面看着天花板。

大家都不敢靠近,只有乔治有些害怕地低声说:“玛莎,你怎么了?玛莎!”

沃森和VK把手电灯光都集中在玛莎脸上,才发现一双筷子深深插入玛莎的喉部。

“玛莎!”潘尼刚要扑过去,可是VK比他更快一步,拦住他说:“等等,大家在门口等等,我先看看。”说着伸手探向玛莎的颈动脉。

“太晚了,她已经死了好几分钟了。”VK话音刚落,几声叹息就随之迸发出来。

潘尼还有些无法接受,想扑过去看个究竟,可是被VK用力地制止了:“请你冷静些。这是一桩命案!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保护现场。”

乔治双手胡乱地抓着整齐的头发,略显激动地说:“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这些超自然现象为所欲为?”

VK凝重地对沃森说:“沃森,赶快报警吧!”

沃森刚要去打电话,却又停下来说:“等等,我们的研究所不能随便暴露地点。这件事有可能涉及所谓的‘超级纠纷’,我有一位朋友是FBI的探员,专门负责这些比较秘密的事情,我把他叫来。还有,虽然大家都很饿,那些饭也别吃了,特别是其中的煎包,可能有些糊了。在这之前,请大家先到其他房间等一下,不要靠近尸体。”

“你好专业啊!”基雷斯比安揶揄道。

“沃森和我在中国时,曾经帮一个警察朋友办过几个案件。”VK解释说。

几分钟后,一个给人“鸭梨”很大的黑人出现在天文馆。

他足有一米九高,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砖块一般的肌肉,整个人就像半面墙。

沃森说:“这是我的朋友塞伊斯,FBI的优秀探员。”

黑人没有和任何人寒暄:“现在,请几位不要随便走动,尤其案发现场的那间屋子,谁也不能靠近。在抓到真正的凶手之前,”塞伊斯的眼光像一头将要捕杀猎物的猛熊一样——虽然光源不大,但是寒气疹人——在几人的脸上扫了一下,“你们都是疑犯!”最后一句声音很低沉,句尾的词咬得非常重。几人心里都不禁沉了一下。

“你们……谁是负责人?”塞伊斯依旧阴沉地问。

乔治有些不安地说:“我是。”

塞伊斯把脸凑近,好像猎犬嗅着到手的可怜猎物:“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啊。”

“是吗?您以前来过吗?要么就是您記错了。”乔治随口答应道。

塞伊斯点点头说:“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研究所里只有你们几个吗?”

沃森连忙说:“还有一个人,是勤杂工维克多。我这就去把他找来。”

“外面太黑不安全。我和你去。”VK终于找到了远离那位警官的理由。

二人出了屋子,沃森的脸上还是阴云密布。

VK说:“沃森,你曾经追求过玛莎是吧?”

沃森刚要回答,突然背后传来一个轻浮的声音:“沃森,你的警察朋友有话问你!”这口气让VK用万分之一的脑力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沃森没好气地接过基雷斯比安递过来的手电筒,快步回去了。

看着沃森走远了些,基雷斯比安突然酸溜溜地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有心出来散步?”

VK没好气地说:“我们不是散步,是寻找破案的线索。”

基雷斯比安如释重负地说:“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倒觉得这女人死了更好,这样就没有人和我争夺你了。”

他又走近了一步,一双有力的大手捏住了VK的肩膀,轻柔而又不可抗拒地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是我的了。”

“喂,别这样,很疼啊!”VK想挣脱开,可是体质远远比不上这位强壮的混血儿。

“难道你歧视我的取向?”基雷斯比安突然有些严肃地说,“或者说,你歧视有尼格罗血统的人?我完全可以向法院起诉你!”

这倒是VK完全没有想到的。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脑子飞快而混乱地运转,可是基雷斯比安的嘴唇却越贴越近了。

“等等!”

基雷斯比安头一次听从了VK的话,因为此刻他认为(注意,仅仅是他自己“认为”的),VK说这一句的时候,表情突然发生了变化:那种眼神,完全是一个贤妻良母应有的眼神。

“这是什么啊,伙计?(VK故意把guy念得模糊好像gay一样)”VK轻轻咕哝着,掏出一张餐巾纸轻轻擦拭着基雷斯比安的嘴角。

“啊,这个啊,”基雷斯比安无比幸福地说,“刚才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手背上有东西,本来以为是出血了,一舔才知道是番茄酱。”

“把你的手背让我看看。”VK伸出手说。

“就是这只手。”基雷斯比安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将手温柔地递过去。VK看到,他的手背上果然还有一个模糊的红色痕迹,大致呈拉长的水滴。

没等VK盯着他的手背看上几秒钟,基雷斯比安就急匆匆地继续说道:“不用看了,我没事。其实你还是很喜欢我的对吧?”说着猛地抽出手,又恢复了刚才的动作,“你们亚洲人都是这么腼腆吗?”

“其实也不是……”VK心不在焉地垂下眼睛,把目光转向别处。

基雷斯比安对VK此时的神态进行了女性化的分析后,突然一把将VK搂在怀里,就像所有电视剧中遇到类似的僵局镜头时所做的处理一样。而VK,此时并没有反抗,反而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腰带扣。

“虽然我十分怕黑,但是现在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怕了,因为你就是我的……”基雷斯比安像祷告一般深情地说着,轻轻将嘴唇放在VK的头发上。

“你们在干什么?!”沃森及时赶到了。基雷斯比安也吓得松开了手。

“沃森,我发现一些关键的线索!”VK有些不自然地朝沃森走过去。

基雷斯比安顿时感到一阵被耍似的失落。他气呼呼地向屋里走回去,还回头瞪着他俩竖了一下中指。

“又被骗了!塞伊斯根本没叫我——我都告诉你要小心那家伙了。”沃森很是无奈。VK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一张纸巾。

“你和那家伙已经……是吧?”沃森头一次对VK进行鄙视。

“没有,我可以对所有心理学家发誓,我没有!”VK举着纸巾辩解说。

“少来了!”沃森凑近闻了闻VK的嘴,“你刚才可没有喝伏特加,这味道是哪来的?我打赌你们俩刚才一定是来了个法国式的!”

“绝对没有!”VK像快被噎死似的说。

两人争辩着就来到了维克多的住处——院子靠后花园里的一间小屋。维克多并不在屋里,而是正在花园里弯腰干着什么,感觉到他们的到来,便回头一看。

沃森走上前慢慢对维克多解释了一下情况,维克多通过看沃森的口型,知道了大概情况,便和二人一同回饭厅。

路上,VK对沃森说:“屋里现在还漆黑一片吧?我们先到电闸那里看看是不是跳闸了,先把照明问题处理了。”

“好吧。”沃森答应着,示意维克多去屋后电闸那里看看。维克多一溜小跑到了电闸那里,由于太匆忙还差点摔倒了。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推上了电闸,屋里重新恢复了光明。

三人一起来到屋里,塞伊斯刚盘问完了乔治。

向他们问完了案发前后的经过,塞伊斯又问:“你们确定没有移动屋内的任何东西吗?包括桌椅和尸体以及有桌上的餐具、包子和伏特加空瓶?”VK从语速分析,他应该还是半个饶舌歌手。

“看来大家都没有破坏现场,很好。案发前后,你们的口供都是一致的,基本可以排除你们的嫌疑了。”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塞伊斯的表情略微轻松了一些。

由于维克多又聋又哑,对他并没有问太多。塞伊斯问完了情况,觉得几个人说的都一样,没有太多的价值,便对几个人说:“刚刚来电的时候,我就检查过尸体,尤其是喉咙里的伤痕:这看上去确实是被筷子卡死的。不过如果是自杀的话,死者最后的动作也太奇怪了。”

VK连忙问:“尸体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吗?”

塞伊斯摇摇头说:“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任何伤痕。现在,我要在现场附近仔细调查,你们最好都老老实实地呆在饭厅旁边的这件屋子里,否则——后果自负!现在还不能排除凶手已经离开的可能,如果真是那样,你们还都在危险之中。”说着就迈开长腿向门外走去。

VK故意追上去有些调侃地说:“不过探员先生,您这次行动,来得可真快啊。”

塞伊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沃森给我打电话时,我恰好在附近,你有什么问题吗?”

“啊,当然没有!”VK一边说着,一边跟着黑人特工走出了屋子,“我在中国也协助我的警察朋友办过不少案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

黑人不客气地打断他:“谢谢,不用。请您果在屋里。”说罢他拧了一下自己的钻戒,原来那是一个微型手电,但是光芒丝毫不逊于普通的手电。VK认为光源应该是二极管,反正绝对不是一般的灯泡。

“好神奇啊!”心理师像小孩子似的说。

塞伊斯还是冷冷地说:“对于我们特工来说,这是常见装备。还有的戒指里藏着万能钥匙、验钞紫光灯、高压电极、毒药、发报机等等,比你们屋里那破烂手电筒强多了。另外我劝你一句,在我们联邦调查局或是中情局探员面前最好还是老实一点。”

VK假装乖乖地回去,却向分隔院子的那道栅栏门走过去:“我还没有来这里看过。”

就在他的手指刚刚碰到那冰冷的大挂锁时,很不幸,脚下碰翻了一个湿漉漉的玻璃瓶,导致它和旁边的一个红铁罐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报警声。VK开始痛恨天文馆的各位乱堆垃圾的不文明行为了。

塞伊斯像一个忍了好久的猛兽一样跳了过来,一只手揪住VK的后衣领把心理师提了起来:“够了!我不是说过让你老实些吗?在结案之前,你也是犯罪嫌疑人!好好呆在屋里!”

面对这种情况,VK只好按他说的做,回到屋里,可还是从窗口偷看黑人特工在院子里搜寻线索。

塞伊斯虽然是大块头,但是弹跳能力竟然出奇地棒,一跳就能看到房檐。雕塑的脖子周围也可以毫不费力地跳起来看到。

沃森对看得有些发呆的VK说:“塞伊斯完全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NBA明星,可是他更喜欢查案。”

VK禁不住夸赞道:“这身手真不错!”

“难道,你喜欢那样的?”基雷斯比安试探着问。

VK假装没听见,只是注视着塞伊斯在院子里上上下下检查着,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他有没有可能是个假警察呢?这家伙想要做出刚才的那些事情恐怕不怎么费事。”VK不厚道地想,“不过依照现在所掌握的线索应该是不太可能了。”

“你是不是在想凶手的作案手法?”沃森推测着VK的表情问,“这次可不是选择题了,而是证明题,对吧?”沃森又悄悄俯在VK耳边说,“潘尼是第—个靠近尸体的,我推测就是他了,可是没有证据啊。”

“呵呵,”VK哑然失笑,“恰恰相反,我已经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了,现在只有一样东西能证明谁是凶手。”

VK正在得意,一张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伴着一声“嘿”的黑脸膛吓了他一跳,让他的心口猛地一涨。

“什么事?”VK小心地问塞伊斯,“你真的把我吓得够呛,我以前可从来没这么胆小。”

看到VK不停地抹着胸脯,基雷斯比安又想入非非了。

塞伊斯拿出自己的手机在VK面前晃了晃:“我刚才联系了总部,那里的人已经查到了你的资料,你看,上面显示你以前自学过魔术是吧?”

VK点点头说:“是、是啊。怎么了?”

塞伊斯说:“既然你是魔术师,那把雕像的头变没之类的魔术你也会吧。”

VK仿佛看到一点希望:“是的,如果您能允许我到研究所以外的地方调查一下的话……”

“哼!”塞伊斯轻蔑地哼了一声,“好让你逃跑是吗?你这个凶手!”

VK不慌不忙地叹了口气:“你也应该知道吧?犯罪有三大要素:动机、时间、作案手法或能力。我虽然有后两个条件,但是我今天才认识她;除了沃森,其他人我也是今天才认识的,我完全没有动机啊!”

塞伊斯充满自信说:“就是这样,你和这里的人串通一气,共同谋杀了玛莎?威廉斯!”

VK调侃着说:“这只是你的推断是吧?不,你这只是瞎猜!”

塞伊斯斩钉截铁地说:“别再狡辩了!就是你受了沃森的委托,用那神奇的魔术手法杀害了那位女士!”

“证据呢?”VK漫不经心地问。

塞伊斯口气坚定地说:“证据就是——你一直想乱跑,找机会抹掉你的作案痕迹;而且你还想趁机逃离这里!”

这回轮到VK斩钉截铁了:“你那都是误会!再说,凭这些你是不能逮捕我的。”

塞伊斯逼近了一步:“你还是先和我到局里去吧。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还有沃森,你也和我走。”

“等等,塞伊斯先生。我有一些见解,您不妨坐下来好好听我讲完。如果觉得我说的没道理,再把我抓走也不迟啊。您也不希望放过真正的凶手吧。”VK提出一个很合理的要求。

“好,我给你发言权,但是你别想耍什么花招,也别想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蛊惑我!说吧!”塞伊斯在他旁边坐下,“不过我只给你五分钟。”

VK喝了一日茶,清了清嗓子说:“首先我必须说,这个案件还是蛮有创意的。凶手想把责任推给莫须有的超自然力量,妄图逍遥法外,可是我却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些秘密:凶手就在我们几个当中!”所有人都惊讶地面面相觑。

“先来说说那石像的秘密:这是个很简单的光学魔术。有的魔术师把这个魔术搞大一些,甚至可以把山头变没,但原理还是一样的。只需要找一块大小合适的黑布把石像的头部蒙住,再让探照灯的光芒尽量都直射在黑布上,乍一看石像的头就没了。”

乔治不解地问:“那石像那么高,怎么把黑布蒙在上面呢?”

VK头转向他说:“原理很简单,但是也需要很高的技术含量:凶手控制遥控飞机模型,吊着那块黑布,就可以把它放在石像头上了。如果学过航模的话,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可惜塞伊斯先生只把搜索范围限定在这个院子里,案发时风那么大,证据早就被刮走了。”

“这么说,你之所以要到外边去搜查,并不是我要逃跑,而是去找那可能落在附近的飞机模型和黑布。”塞伊斯冷笑一声,“你还是想为自己开脱啊!”

“再说说我们为什么会晕倒吧!”VK继续推理,“石像脚下那块红布下边,应当是一瓶挥发性的麻醉剂,拿棉球塞住,再用线和那块红布连在一起。这样我们在拿起红布时,就会打开瓶子,闻到那些药剂。”

“那是什么化学药品呢?”沃森有些不安地问。

“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是后来,”VK捂了捂自己的胸部,“从晕倒时那种特殊的甜味和我心脏的略微受损情况来看,应该就是氯仿!”

“氯仿!?”沃森吓了一跳,“那个可是很容易毒死人的!可是我们好像并没有太严重的后遗症啊!”

“没错!氯仿见光会产生致命的光气,也叫氧氯化碳。即使凶手刚开始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假装晕倒,但如果光气过多的话,还是会受害的。所以凶手在花几秒钟确认大家都已经晕倒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坏探照灯!”

“这倒是没错啦。”基雷斯比安有些没话找话地问,“可是他没必要把窗玻璃也打碎吧?”

VK没有和他搭话,接着说自己的推理:“凶手在打坏探照灯之后,屋内的玛莎肯定会奇怪地出来问他。这时候他就正好可以干掉她了。反正探照灯也灭了,唯一有可能来搅局的维克多也不会发现。我推测,凶手还是在屋内杀死玛莎的:因为刚才塞伊斯检查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桌上本有的番茄酱铁罐,而基雷斯比安妁手背上却有番茄酱—所以玛莎应该是在扭打的时候将铁罐扔出去打坏玻璃窗的,而其中一些番茄酱恰好溅在基雷斯比安手背上。”

“我说的嘛,我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把番茄酱弄在手上的。”基雷斯比安讪笑着说。

“还有一个证据可以证明凶手的手法。”VK掏出一张纸巾,冲塞伊斯扬了扬,“光气是会和酸类反应的,所以如果真的是氯仿,在打碎探照灯之前还是会产生微量的光气,在后来遇到番茄酱时,会和其中的有机酸反应。我想你们应该是可以化验出来吧?”VK把纸巾递给塞伊斯,挤了挤眼睛说,“那上边应该还会有些唾液和头油。”

“接下来就要感谢一下那位凶手了。”VK突然说出了一句让人费解的话,“凶手并不想要我们几个的命,还给我们解了氯仿的毒:酒精可是很好的解药。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的嘴里也会有浓浓的伏特加味,而且桌上本该半满的酒瓶也空了。”

“看来我刚才误会你了。”沃森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因为被氯仿毒害过,我们的感官需要一点时间恢复,所以我们并不能在醒来后马上感觉到酒味。另外,”VK又将目光转向塞伊斯,“在给我们用酒精洗过口腔的前后,他还处理番茄酱的铁罐,还洗净了装氯仿的瓶子——应该就是你把我丢回屋里之前我在垃圾堆碰到的那两样东西。还有,凶手如果够聪明的话,还会在处理完一切之后再用氯仿将自己也弄晕。”

沃森又问道:“那我们屋内为什么也会突然停电呢?”

VK笑着说:“那就更简单了。把锁头挂在电闸上,下面用冰块托着,冰块一融化,铁锁的重力就把电闸拉下来了。维克多在开电闸时差点滑倒,就是因为电闸下有冰块融化后留下的一摊水。我下午来的时候花园后门上并没有挂上锁,但是在案发之后,那个大铁锁又锁上了,而且锁底部摸上去特别凉。这就证实了我的推断。还有,这个凶手一定特别精于计算时间才行。”

塞伊斯开始对VK有些敬佩了,但是还是放不下架子:“说得不错,我还没注意呢。不过这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你还是快说谁是凶手吧。”

“你还記得今晚有什么新添的东西可以杀人吗?”心理师说着站了起来,“就是吃饭用的筷子啊!是吧,乔治?”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乔治那里。乔治有些无奈地说:“你觉得是我吗?那你可要具体说说我是怎么杀她的。”

VK接着说:“首先你跟我拖时间,熬到快晚饭的时候,你就提议晚上吃中国菜,我写好菜单后,你说要去找维克多,顺便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冷饮,其实你那是一杯冰块,这样你就有机会布置那电闸的机关了。”

“那我是怎么在屋子里操纵模型飞机呢?至少还要有一个同伙吧?”

“不用同伙,你一个人在屋子里就可以做到。那个不管用的遥控器其实已经改造成了模型飞机的遥控。还有那个翻译程序也是你自己编的。这对擅长电脑的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乔治说:“那你有什么证据呢?这些其他人也可以做到啊。”

VK说:“我当然有证据!大家以为玛莎是怎么死的?筷子插入喉咙导致窒息?马克的计划很周密,大家首先会怀疑是某位有超自然力量的暗杀者;就算不相信,也会觉得这是我们以外的人作案;就算证明出是凶手在我们之中,别人也只会以为筷子是唯一的凶器。”

塞伊斯急切地问:“难道还有其他凶器吗?”

VK自信地说:“当然。沃森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他说包子中的煎包可能糊了——可是我写的菜单偏偏是英文的意译:包子翻译为‘蒸的小圆肉馅面包’!所以今晚的晚餐中是不可能有煎包的!”

塞伊斯吃惊地叫道:“难道……那焦糊味是……”

“没错!玛莎实际上是被高压电瞬间击毙的!”

塞伊斯咬着牙摇着头说:“不可能,如果是被电死的,怎么可能没有电击伤痕呢?”

VK好像忍不住要笑出来似的说:“您还記得玛莎的头发是什么颜色吗?”

塞伊斯肯定地说:“是深棕色,是不是染的我就不知道了。”

“是不是染的都不重要。关键是这颜色,和电击的伤痕比较相似,如果电击部位在长头发的头皮上,就很难看出来了。我认为电击的伤痕应该在头顶正中的百会穴,过一会儿塞伊斯可以再仔细检查一下——因为根据我的分析,他应该是在玛莎背后勒住她脖子行凶的,这样从后边一拉她的头发,玛莎就会张开嘴。我想乔治是正在电击玛莎的同时将筷子插入她的喉咙,玛莎的挣扎导致喉咙内也有伤痕,所以塞伊斯认为她是被筷子卡死的,而绝想不到她是被电死的。”

沃森不解地说:“干嘛要这么费劲呢?只用筷子杀人不行吗?”

VK说:“那是为了不让我们发现证据啊!证据现在还在乔治身上呢。”

乔治有些轻蔑地说:“喔?那你可以来搜我的身,看我有没有带着电击棒之类东西。”

“不用搜身,你能把你的钻戒给塞伊斯检查一下吗?”

乔治不慌不忙地说:“好吧,我承认我以前是探员,这个戒指是电击器。可是,别人也可以在我晕倒的时候拿它去杀人的。你还有其他更有利的证据吗?”

“我当然有,”VK说着从身边拿起一样东西,“就是塞伊斯先生所说的‘破烂手电筒’!大家应该还記得,基雷斯比安当时分给每人一个手电筒,可是回来的时候,除了潘尼把手电丢给基雷斯比安之外,就只有马克是两手空空的。”VK轻蔑地笑了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想你是用手电筒砸坏了探照灯之后,觉得它已经不管用了,就随手丢在作为犯罪现场的屋里是吧?”

“现在您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塞伊斯掏出了手铐,乔治顺从地伸出双手。

就在这时,VK突然冲过去,飞起一脚,人高马大的塞伊斯竟然飞了出去,撞塌了屋角的一堆杂物。那些杂物垒得还挺高,塞伊斯瞬间被埋了进去。

在所有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乔治?马克已经被VK用一把锋利的小刀抵住了脖颈。

“你竟然想趁机电击塞伊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就乖乖认罪吧。”VK难得犀利了一次。

塞伊斯艰难地从杂物堆里爬出来,吃力地说:“可恶!刚才那一脚,力量好像有一吨吧……快让我看看乔治的戒指。”

VK把戒指递给塞伊斯,拿刀的手可并没有放开。

黑人特工仔细看了看,说:“没错,这是我们的专用装备,戒指里藏有高压电极,可是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还是你给我的提示。最开始你说看乔治眼熟,后来又告诉我你们这些特工配备有这种特殊的戒指,我就想到了乔治那个和你相似的戒指。我想乔治以前也是一名特工吧?”

沃森说:“没错,乔治以前在中情局工作过。”

塞伊斯说:“怪不得,我以前执行任务时可能见过他,但是由于和他不是一个部门的,所以印象不深。”又走到乔治面前把他提起来放在椅子上说,“乔治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你要是有证据证明这个当过魔术师的人刚才瞬间把你的戒指换成电极,也可以说出来。”

乔治咬了咬牙,不甘心地说:“我的计划本来是完美的,可是……都是这个家伙给搅和了!”

心理师静静地说:“其实你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早在你对玛莎献殷勤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对劲了:你对父亲是很尊敬的,可是醒来之后却并没有仔细察看石像。”

一直没说话的潘尼突然狠狠打了乔治一拳:“我还以为,你对玛莎是真心的!”

乔治虽然极力克制,还是有些忍不住激动的情绪:“那都是假的!我只不过是想用私人关系让她在工作上给我提供些便利!可她总是认为我的研究是荒诞无稽的,以上级的身份阻碍我的研究。我的研究,可是继承了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可是她却……其实当我在伯克利大学发起凤凰计划的时候,那时是大学天文部长的她就极力反对。从那时候,我就……”

VK摆出一副事后诸葛亮的样子说:“早在玛莎说不要劝她时,我就觉得这里有蹊跷了。”心理师点起一支烟,“这么周密的计划,还有准确的时间计算,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吧?可见你已经蓄谋已久了啊。”

乔治苦笑一下:“是啊,这也是一个天文观测者需要的素质,今天用在其他的地方,似乎失败得有些可惜了。”

凤凰城的国际机场,沃森和基雷斯比安和VK“亲切告别”。

基雷斯比安依依不舍地看着VK说:“唉,我还以为那天晚上你真对我动心了呢。”说着他叹了口气,目光下移到VK的腰部,“你这人也是,在腰带扣里藏着一把小刀干什么呀?”

“防身啊!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VK故意装傻,提起行李箱准备进登机口。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类型?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改!I call change!”基雷斯比安急赤白脸地叫道。VK看到他这副经典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

“你说最后一句的神态真是绝了!眼珠都快蹦出来了。回去我一定原原本本地把这一刻記载到案卷里。”VK故意气他。

“这么说,你会把我写在日記里?”基雷斯比安又有些兴奋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什么样的都没兴趣。”VK潇洒地一转身,就要翩然离去。

“你就没有什么东西送给我留个纪念吗?”基雷斯比安依旧死缠烂打。

“哦,对了。”VK从怀里掏出一张粉红色的信纸,递给这位锲而不舍的青年后,轻轻地走了。

基雷斯比安迫不及待向沃森谝了一下:“这可是情人之间才用的颜色啊!”可是展开一看,立即傻了,那纸上竟然写着:

沃森。我的朋友!我有个小小的发现:聋哑人可以看人的口型知道对方说的话,可以根据脚步的震动来断定是否有人来——这都是正常的。但是我们去找维克多的时候,他正在花园里——那里的泥土都是软的,维克多是不可能感觉到人走在上面的震动的,当时光线那么暗,也不可能通过影子看到我们,所以他是听到我俩说话才发现我们的。小心这个伪装高手。另外,由于乔治在程序上做了手脚,因此那些信号有可能不是五万年前的,我推测最有可能是大约半世纪前的敦刻尔克大撤退时留下的。至于它为什么漂泊了这么久才被接收到。就要靠你们研究了。希望你们的某些天文工作者能全身心地投入研究。好运!

“这家伙!”基雷斯比安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咱们回去拿那个假哑巴撒气吧!”

“看来你果然还是被他耍了。对了,你不是那次竖中指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被耍了吗?”沃森问。

“什么呀!我那是冲你竖的,你不知道我很怕黑吗?还不给我带个手电过来!”基雷斯比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其实我也可以原谅你。下次再请个同学过来玩吧!”